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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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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總

晚上只剩葉青青獨自去魚莊見未來基地的“準”話事人。

她本想拉著伍牧承一起去。

畢竟以後如果對方真成了基地員工,那也是吃他家的。

當然需要老板親自過目一下。

結果這家夥怎麽也不肯,說是留要在基地裏陪小鵡。

“一起去啦,我順便和你說說我的計劃,你昨天都沒時間聽!”葉青青跟在他身後嚷嚷。

“你想幹啥都行,但是那什麽破魚莊,我不去!什麽鬼地方刁蠻野獸那麽多,要去你自己去,我要留下來照顧小鵡,烏煙瘴氣的鬼廟我們可愛的小小鳥怎麽受得了。”

“......”葉青青一臉茫然,他好像對那只貓特別有敵意,“什麽野獸,哪兒來的野獸,魚莊裏翻來覆去就有一只貓,就是今天被你嚇到的那只。”

“不去。”

伍牧承拎起傷還沒痊愈飛不起來只能一直在地上亂跑亂躥的小鳥,“是它先瞪我們小鵡的。”

至於葉青青的方案,他當鳥的時候被迫連聽了幾宿,都能倒著背出來。

主意是挺不錯,也有落地的可能性,沒不支持她。

只是今晚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

“啊,賀景秋那貓和小鵡有過節。”葉青青和他解釋,“每次見面都打。”

想起過去的混戰模樣,某人突然來了勁兒。

“那你還總帶鳥去?真是個狠心的主人,有你這麽照顧小鵡的嗎?沒看到今天在警局小鵡看到那野貓都害怕得縮成了一團,多可憐!”

伍牧承低頭揉著懷裏的腮紅小腦袋,“它比我們小鳥大那麽多呢,兇起來可怕得很,是不是呀小土豆,咱們就不去!”

不明所以的葉青青:難道今天刮了妖風,導致有寵物的男子都變了質?

“這你就不知道了。”

她得意地抓了下小鵡的肚子肉,觸發機關的小黃鳥立刻“嗶嗶嗶”地叫了起來。

“我們旋風小雞,可從來沒敗給過賀家的土貓啊!是不是呀你這喜新厭舊的尖叫雞!”

被這套操作整得目瞪口呆的伍某:“這啥按鈕?還能這樣啊??”

“尖叫雞開關,嗶嗶嗶——”葉青青學著鳥叫,又給他演練了一番,“還想養小鵡呢,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!愛去不去,我走了!”

“記得是去談生意啊,別稀裏糊塗就把自己賣了。”

伍牧承抱著鳥寶跟到門口囑咐,像極了目送丈夫出門工作的全職小媳婦,“吃完就馬上回來,吃快點,等會兒還要帶小鵡去醫院覆查,太晚我就報警了。”

“......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
葉青青也大概明白他想幹什麽。

今天她在醫院的走廊外看到伍嘉承樂隊的某位成員了。

後來警局談話期間伍牧承出去了一下,估計是接電話,回來後就一直心事重重的。

應該不是巧合。

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麽忙。

所以,至少先不添亂,先把菜園各方面都安排好。

等他需要的時候自己再出現就行了。

小男生一個,給留點面子吧。

葉青青苦笑著出門。

她當然希望,這次他會需要她。

在魚莊吃得心不在焉的葉青青也沒敢多久留,總怕留守基地的傻人配傻鳥鬥不過那些半路出家的壞蛋。

萬一又有人偷襲菜園怎麽辦?

門鎖已經換過了,但是縣裏的條件能買到的鎖也高級不到哪兒去,總感覺撬撬還是能開。

不行!得回去!

匆匆吃完,她給伍家兄弟倆打包了點“殘羹剩飯”,和幾人打了招呼就準備往回趕。

今晚的短暫接觸還挺順利。

賀景秋聯系的這個小姑娘叫姜延恩,比他們小幾歲,是個實打實的晉原縣土著。

她上面還有個姐姐,畢業了留在臨安市工作,搞互聯網的,天天忙得不可開交。

年紀輕輕整得渾身毛病,一下雨就喊腰酸喊背痛,也沒見這工作強度能存下幾個錢。

姜延恩不太喜歡那種緊趕慢趕的生活。

馬上就要拿畢業證了,她作為商學院的獎學金大戶,這幾年囤了不少糧,一整個夏天沒找工作也沒去實習,熬到學校宿舍趕人了才回家繼續躺著。

她想留在縣裏陪父母,畢竟家裏也沒幾口人了,怪冷清的。

可是家人就是不同意,總覺得是他們拖累了孩子,搞得一家人總莫名其妙地抱在一起哭。

明明不愁吃穿,全家都活得好好的......

現在就急需葉青青的大餅了。

有備而來的她給小姑娘畫了好大一張餅。

從產業本身講到未來對縣裏各行各業輻射發展的帶動作用。

衍生周邊的想法也隨著葉青青的描述噴湧而出。

“除了青青菜園自身的業務,我們還計劃開發一款以基地為中心的養成類游戲,再融進全鎮的場景任務,讓大家都更有產業數字化的參與感,特別是受基地入駐影響的原產業鏈上下游,在運營設計上會重點關照。”

只產蔬菜確實鏈條單一些。

如果能把三產一起帶動,來點游戲實景打卡蔬菜手繪大比拼之類的,營收可不成倍地漲嘛!

這空口無憑只有一張嘴的美好設想把面試者唬得一楞一楞的。

葉青青可怕她不願意來了,繼續加大馬力,“以後蔬菜基地做起來了,你就是元老級的人物了,下面一個兩個三個,全都是你的小兵。”

小姑娘笑呵呵地答應了她。

熱情高漲明天就想來上班,揚言在菜園盈利之前都不要錢,甚至還能帶上不少班上的就業困難人員。

葉青青剛回到車上,手機鈴聲適時響起。

是伍牧承的電話,以及一條消息:

「幫忙電話錄音多留個備份,我在新城大酒店二樓中餐廳,已拿到證據報警。小鵡留在基地有人照看,不用擔心。」

葉青青打開了錄音鍵,一路聽著對話往目的地趕。

她擔心的可不只是鳥。

此刻的伍牧承獨自在餐廳一角坐下,望著窗外未盡的夕陽出神。

等了好一會兒,被邀請的人才出現在視線中。

半小時前,齊遠在酒店退了房,通知自己集團有事他要先回趟臨安。

“一起吃個飯再走吧,不趕這點時間,待會兒給你開我的車回去,車還停在醫院,但是鑰匙在我這裏。”

伍牧承玩著昨晚被齊遠留在護士站的車鑰匙,對著電話那頭從容自若道:“都還沒聽聽這幾天蔬菜基地有什麽進展呢,葉青青不夠專業,講不清楚。”

他不想懷疑齊遠。

齊遠是他最信任的人。

曾經是。

伍牧承像過去私底下那樣輕松地和齊遠講今天一整天的工作進展。

對方只是聽著,並沒有回話。

“沒有齊特助幫忙,我一個人還真有點忙不過來。”他起身倒酒,“請你吃餐飯再走吧。”

“我也沒能幫上什麽忙。”

這裏沒有外人,齊遠卻依舊表現得恭敬,“小伍總早就能獨當一面了。”

伍牧承苦笑。

他知道,他們兩人是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。

索性開門見山。

“是你吧。”

他向對面人丟出了醫院的病歷單,“從什麽時候開始計劃的,是建議我把技術讓給漢科的時候,還是更早?”

齊遠尷尬地笑了笑,像是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。

“小伍,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。過去不會,以後也不會。”

“沒想?但是做了。”伍牧承不免冷笑,“綠豆變蠶豆,你的傑作不是害我,而是要保護我,對嗎?”

“我蠶豆過敏,這情況你就十年前來家裏要生活費的時候見過一次吧,怎麽能記得這麽清楚,連我爸都不上心的事。”

想到當初被自己親爹亂投餵的蠶豆包,伍牧承不免心酸難耐。

而眼前這位相識多年的大哥,更是讓他不寒而栗。

“店家前腳還賣出了不少綠豆餅,逢人就誇自家豆好,怎麽到我嘴裏這份就變了味?我也是命不好,出門買個小食也能出意外。”

“齊遠,我是真沒想到,你會為了錢和我繞這麽大一圈。”

“小伍,這個基地要不得。”齊遠不再掩飾,“張總生前極力推進的項目被錢秮秋拿走了......”

“你是要把這塊地改造成廢料處理廠是嗎。”伍牧承靠回椅背,直接打斷了他的話。

“你知道?”

齊遠一楞,很快回神。

這份計劃雖是密件,但作為伍董的唯一正牌繼承人,伍牧承知曉也是常理。

“小伍,你既然知道集團有這個計劃,那也該看過了過去咨詢公司做的項目分析,不管是從地理環境還是建設成本,目前名下所有廢棄項目裏青青蔬菜基地都是最好的選擇。晉原的領導班子一點意見都沒有,即使是後續公開建設導致周邊居民有異議,我們也可以加大補償力度,反正這邊家家戶戶都愛錢,特別好打發。”

伍牧承輕笑一聲。

他不知道向來客觀理智的齊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如此急功近利。

“齊特助,你覺得我們為什麽要千方百計地降分成比例去討好漢科和他們合作?”

“廢渣廢水回收,明明有更綠色安全的辦法,用得著毀掉一塊地嗎?”伍牧承扯了扯嘴角,冷笑道:“你我心裏都清楚,按之前的操作模式,毀的何止是一塊地。”

“小伍,以集團目前的情況,再不開發新地塊,各項成品運營都會受影響。”

齊遠久違地點燃一支煙,“再說了,只是一場交易,我的家鄉不也犧牲了嗎,沒看到有哪戶人不高興,都得了錢,都過上了好日子。”

伍牧承:“但他們也都被迫搬了家。”

“產業的發展不應以犧牲環境作代價,那些舊的技術,該被淘汰了。”

“這幾年的經營情況不如從前,資金鏈等不了這麽久。”

洞悉伍家內外情況的齊遠不免嘲笑他的天真,“按之前,可能還有點轉機,但現在姓錢那女人已經進了你家門,有伍董在,沒人再敢動她了。”

“錢秮秋盯著這塊肉很久了,而這些都是張總的心血,我是想幫著留給你的。這次考核後集團會回收蔬菜基地,再和縣裏簽個用地長約,工程馬上就可以開始推,爭取年底進駐,給子公司一個新業績。”

“張總不全是對的。”伍牧承直言。

“齊遠,我知道我媽當年幫了你,你總覺得虧欠。”

“但你是自由的。”

“你沒必要特意討好我們家,當初大學念計算機,是因為我爸說集團要有懂行的人搞農業科技吧。我家的壓力我可以自己擔,你不需要做不喜歡的事,你早就不是當初那個......”

伍牧承就此打住,他沒再繼續往下說。

“小伍。”

聽到這的齊遠輕松地笑了一下,“謝謝你。”

而後眉頭再次緊鎖。

“但錢秮秋可不單只想要這塊地。”

“這老女人下手狠,她早就知道你沒去北京而是直接來了晉原,卻沒去伍董那打小報告,總覺得會出事。”齊遠將經過緩緩道來,“而我受了張總的恩,自然是要保護你的。”

“所以要這塊地,我確實是和她自薦過。一是怕她害你,二是有機會收集處理她的證據。”

“錢秮秋希望你是食物中毒,最好醒不了,然後嫁禍給當地,是我給換成了暫時休克的蠶豆過敏物。畢竟對於基地的去留我和她想法一樣,所以還是先讓你吃了些苦頭,小伍,這件事你怎麽報覆我都行,但現在還不是時候。”

“餘娟是這邊的下線,所以才囂張跋扈了好些年,畢竟在她看來是傍上了神一樣的人,現在估計兒子被作為人質轉院了。”

“錢秮秋想一點一點地把張總的份額據為己有,這一年在業內越了不少線,但是背後有伍董坐鎮,大家也不敢得罪她。”

齊遠抖了抖手上的煙灰,“如果你為了葉小姐一定要保留基地,我們後面的仗很難打。”

“畢竟基地目前這情況,再怎麽投入,都確實難活。即使盈利存活下來,利潤率也不高。做生意的,不能感情用事。”

齊遠頓了頓,“況且,關於那位葉小姐,人家未必想搭理你。她在鎮上有婚約,是個什麽林場的兒子,我還沒來得及查,但是餘娟和我提過,兩家人都知根知底的,算是定下來了。”

“小伍,你懷疑我,我認,畢竟我問心有愧。站在張總的角度,我確實不想保這個菜園,縣裏面人心渙散,大家不過都是為了錢,沒那麽多情懷。”

伍牧承靜靜聽著,沒說一句話。

齊遠見狀,起身給他指了指馬路對面一家大門緊閉的“待租”鋪面。

“你看到對面那間鋪子了嗎?以前那戶人家是鎮上最大的菜販,每周從隔壁縣城一車一車地運菜回來,賺得盆滿缽滿,縣老爺都要吃他們家的菜。”

“現在好了,蔬菜基地一建成,家門口就有實惠新鮮的果蔬,他們的冷凍菜自然被淘汰,又沒趕上攬下設施蔬菜的好時機,怨念重著呢。”

“就憑你們兩個小年輕,想撬動小地方的人情網,光靠情懷是不行的,他們只要真金白銀實打實的利益。”

齊遠把煙給掐滅,似乎不打算繼續吃這口飯,“既然現在你醒了,就好好權衡一下。伍董最近身體也不太好,農牧集團還需要靠你穩住根基,伍牧承,你得快點成長起來。”

隨後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。

“張總救了我,你是我弟弟,我會永遠站在你們身後。”

“呵。”

伍牧承感到可笑至極。

如果他沒去查,那這番話還真挺感人的。

“真不需要我幫你嗎?”

伍牧承看著眼前準備離去的人疑惑轉身,隨即把話挑明,“你可能不知道,伍嘉承為了他的音樂夢想,甚至還在賭場唱過。”

齊遠明顯一楞。

“齊遠,我信你剛剛的話裏都是真心,只是沒說全。”

伍牧承給他示意了早已堵在門外的警察,“什麽時候染上的,動了集團不少錢吧,都淪落成錢秮秋的狗腿了,你怎麽還有臉提我媽。”

此刻的齊遠終於開始後悔自己動了那點善心。

怎麽就沒順手解決這個麻煩貨?

“伍牧承,藏得挺深啊,我還怕你真蠢到被人騙了。”

齊遠的眼神不再和善,滿是窮途末路的殺氣,逮著路過的女服務員試圖威脅,“不是誰都像你這麽命好,生來不愁錢。”

卻怎麽也摸不到上衣口袋裏的兇器。

“是挺蠢的,竟然被你下藥。”伍牧承的話裏滿是自嘲,“還兩次。”

他從自己兜裏掏出剛剛倒酒時順到的一把小刀,“德國精工,是個好東西,用得好的話,還可以在裏面多住幾年。”

“你和你爸一樣戀愛腦,怎麽可能鬥得過錢秮秋。”被警察架住的齊遠依舊狂怒,“你這傻缺什麽都想要,沒了你媽,你什麽都守不住。”

“你放心,青青菜園和廢料處理,我都會接住的。”

伍牧承朝這位頻頻回頭的“兄長”熱情揮手。

“齊遠,這次不用當司機了,有專車接送了。”

他笑著目送人走遠,心中泛起一陣苦澀。

不自覺落了淚。

伍牧承一回頭,就看到了一直被警戒線攔在門外,此刻才進到餐廳的葉青青。

他著急搓著眼角,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失態。

淚卻越來越多。

“怎麽一股酒味啊,我還給你們帶了飯,竟然背著我出來吃大餐。”

葉青青本想調侃一下他和反派的攤牌套路。

可看到那狼狽模樣,她立刻改了調。

猶豫了下,還是上前伸手抱住了孤身一人的他。

“沒關系的。”葉青青看著往常根本不饒人的伍牧承現在整個身子都在顫抖,滿臉的心慌委屈,只好像安撫小鳥一樣拍了拍他的背,“伍牧承,你搞不搞笑,明明知道自己是過敏體質,還喝酒來壯膽啊。”

“唔......”

某人的眼淚依舊嘩嘩往外流。

“好了好了,沒事了,你不要有這麽大的壓力,如果想回家,現在就可以回臨安。菜園不是一天被搞壞的,當然也不可能一天就能建起來。”

“伍牧承,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。”

她拿過紙巾幫他擦拭眼角,“怎麽,有人要搶你家產了啊......”

“嗯。”他難過點頭。

“那我們得找點偵探律師去收集證據啊,事不宜遲,馬上出發。”葉青青笑著捏了下他的臉,“還說我嬌氣,到底是誰哭得多。”

“我有,我有證據。”

像是被她的話觸到了痛處,伍牧承的哽咽聲加重了不少。

“但都是我媽留給我的嗚嗚嗚嗚......她讓我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再看,嗚嗚嗚嗚我真是一點用都沒有,我自己什麽都幹不了......”

“哦哦不哭,我們小伍最厲害了。”

葉青青像哄小孩一樣把可憐兮兮的他扶到椅子上坐好,自己蹲在地上繼續給他擦眼淚鼻涕,“怎麽沒用呢,你都給菜園整了個全套解決方案,這麽不值錢的項目都被你看中了,多好的眼光啊。”

突然笑了半聲的伍牧承:“?”

看著能把他逗樂,葉青青繼續安撫著,“這地方底子可能不夠好,但是年輕一代都在努力,林業在壯大,寵物醫院在合規化,調整總是需要時間的,改變就是靠那一點點微弱的光啊。”

“而我們伍總一來,直接就是開了聚光燈,未來有希望到亮瞎眼。”

“行了,葉青青,你放心吧,我不會放棄菜園的。”伍牧承緩了緩,酒精過敏的臉依舊紅紅的,而語氣中卻帶了不少堅定,“這可是我獨立後看上的第一個項目,前期準備花了這麽多時間,都還沒賺到錢呢,不能這麽快收手。”

“如果放棄了,這塊地被他們一接手,廢水廢氣很快就會把附近鄉鎮都給覆蓋,你會罵死我的。”

“我這麽兇哦?”

葉青青又給他塞了好幾張紙巾,像當初他對自己那樣大方,“好,我們一起把菜園建起來。”

“但是伍總,你什麽時候才有空聽我的方案啊。”

同平時對小鵡那樣,她揉了揉他頭上那一撮短毛,手感很好,“其他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,盡管和我說。”

已經開始迷糊的伍牧承沒忍住像小鳥一樣伸出脖子讓她繼續擼。

“伍牧承,你鳥上身啊。”

“嘿嘿。”

沾不了一滴酒的某人今晚又哭又笑的,像個傻子。

“葉青青,我告訴你個秘密。”

“嗯,你說。”

“我變成小鵡了。”他搖搖晃晃地倒在她肩上,學著小黃鳥的撒嬌聲,“啾,啾啾。”

“好好,變成小鵡了。”她接過滿口胡言亂語的傻大個兒,想起大學時他每次被罰酒都是這蠢樣,不禁笑出了聲,“這酒量,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。”

“小鵡醉酒可比你可愛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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